椰風綠谷教化深,澤被家族恩情濃

文/陳碧玲,58級

將近一甲子前,那時要上初中是要經過考試篩選,當然學校有分等級,台南地區女孩首選就是省南女,也是女子夢寐以求之冀望。我是念台南縣善化鎮大同國小,雖然是一所鄉下學校但也相當注重升學,老師卯足全力,希望孩子們第一志願能多考些,老師就能成為明星名師了。有次下午休息時間,我們的毛老師心血來潮,說要幫學生們卜卜卦,看能考上何校,同學們可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,輪到我時,老師端詳許久,嘴角揚起,對我說陳碧玲你這輩子休想念南女,全班同學聽了可是哄堂大笑,糗得我無地自容,當時我可生氣老師,大大打我一巴臉,要上南女一直是我最大願望,此時雖然被老師一句話驚嚇,但我心中立誓一定要讓老師預言破功;老天有眼,隔年「省辦高中,縣辦初中」政策,省南女停止招收初中,老師預言算白搭了,但是後來初中過後,我還是考上了台南女中,當時毛老師是否故意用激將法砥礪我已不得而知。

從小我就知道先外婆傅清景女士是台南二高女(H6)畢業。先外曾祖是新化篤信基督教的家庭,外婆從小聰慧伶俐,被她父親送到二高女就讀,據說是新化地區第一個唸二高女的女子,畢業後成績優秀,參加檢定考試,取得教師資格,到南安、茄拔,善化等公學校(日治時代的小學稱呼)任教,認真教學,頗獲學生和家長認同,之後認識當時在台南州廳任職的善化男子程際治先生,也就是我外公,結婚後相夫教子,育有四男四女,是婦女壼範。於民國86年蒙主寵召,享年88歲。阿嬤的風範懿德永留兒孫心田中,給我們無限的追思。

今年高齡94歲的大伯母柯月娥女士,是台南府城名門閨秀,氣質高雅,秀外慧中,是二高女高材生,畢業後婚配日本醫科大學畢業在台南醫院任職的陳文輝先生,也就是我大伯父,婚後就是「先生娘」,他們育有三女一子,相夫教子,家庭和樂融融。三個女兒全都是省南女畢業,慶理堂姊55級,慶瑩堂妹61級,蕙心堂妹63级,她們均遺傳大伯母的優點,表現出色,後來也都上了大學,現在有的住台北,有的住美國,都有美好歸宿。繼三個女兒之後,慶霖堂弟是大伯父、大伯母的獨生子,他繼承衣缽,目前是台北新光醫院腦神經外科名醫,媳婦也是該院醫師。目前大伯母在台北和兒媳同住,除了稍微重聽身體狀況尚可,前些年兒女們還陪他們的媽媽到歐洲旅遊呢!

賴文心表姊(55級)是第二大姑的三女,她成績優異,考上台大法律系和謝長廷同班,因為家庭關係没有走上法界,反而進了教育界,先後在台南官田國中、台北弘道國中服務,婚適師大邱姓數學系教授,育有二子一女,孩子有的是台大醫學系畢業。陳素英堂姊(56級)是三伯父的大女兒,高師大英語系畢業,分發台南新豐高中服務,後來辭掉教職陪伴薛姓堂姊夫在美國攻讀博士,育有一對兒女,女兒和女婿目前都是在職醫生。我,陳碧玲(58級)成績不突出,輔仁大學中文系畢業,回家鄉的官田國中、善化國中誤人子弟33年,在55專案退休,目前和舍妹陳碧珍(61級)逢甲大學國貿系畢業,曾任職商界國貿30多年,現二姊妹侍奉94歲老父和92歲老母,讓他們安度晚年。

圖三 、 58 级陳碧玲和雙親留影
圖三 、 58 级陳碧玲和雙親留影

外祖父的弟弟─叔公程際杰校長,他的二女兒美幸阿姨,初中和高中都是省南女,畢業後到善化第一銀行上班,之後和台大畢業在公司担任總經理的姨丈結婚,婚後育有二子,在小孩念到小四、小二時全家移民美國休土頓,一晃就40多年了,阿姨也成為基督徒,老大在休士頓太空總署任職,老二在美國北部行醫,也都成家立業,一家幸福美滿。

叔公三女兒美英阿姨(56級)成大企管系畢業,曾是鳳山高商教師,適婚公司經理姨丈,育有二子,之後也是移民美國休士頓,大兒子美國牙醫系在當地開業,小兒子台大醫學系畢業目前也是醫院主治醫師。阿姨也就台灣美國二地來來去去了。至於姪甥女也有幾個唸過南女的,因為有年齡差距,詳情我也不太清楚,因此就不贅述了。

圖四 、 初中和高中都就讀省南女的程美幸阿姨全家福
圖四 、 初中和高中都就讀省南女的程美幸阿姨全家福

父親有12個手足,母親有8個兄弟姐妹,再加上叔公、姑婆、姨婆家庭,分居各地,沒機會選擇南女,外公外婆年輕時也曾移居上海10年,回台後定居台北,因此媽媽姨舅們就念當地名校,否則念南女的人數必定更多。

母校創校百年,紅樓椰子長影,風韻疊翠飄香,造就孕育人材,在各行各業出類拔萃,我們家這丁點兒人,實在不能與之比擬,但家族成員確實在此砥礪磨練,立下根基,並蒙受母校師長教誨的恩澤。

圖五 、 部分家族的合照
圖五 、 部分家族的合照

行筆至此,我憶起國小畢業前夕,毛老師對我說一輩子進不了南女,報告老師,頂著家族的光彩助力,我不但進去了,而且我前後也教導帶領50多位學生考進所謂第一志願台南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