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聚再溫師生情

文 / 嚴蓉蓉,55級(台南女中國文老師、學務主任退休)

數月之間,在不同的場合遇到幾位校友,她們都跟我說:「老師要來參加校友會12月16日的聚餐啊!」我嘴上應著,心裡其實沒什麼概念,以為去年百年校慶的百桌宴又要重來一次。直到我77年導師班的學生美琪傳來訊息,才知這回是「逢十重聚」的餐會-畢業30、40、50年的校友重聚,由校友會主辦。我班同學很熱情,不但自製邀請卡寄來,美琪還隔一段時間即傳訊提醒我,又傳來同學們的舊照和近照,細心的標註了姓名,料是要我做做功課,以免屆時認不出人。

聚會前一日,我去染了頭髮。30年啊!縱使青春的容顏已改,仍然希望讓學生看到一個精精神神的老師。

達會場時,但見偌大一個廳堂黑壓壓擠滿了人,人人臉上都掛滿了笑,東一群西一簇的擁著照相,空氣中笑語歡騰,好一個盛大熱鬧的場面!

看到賀斌老師了。雖然與她時有來往,但今日她穿著全套體育服站在台上精神奕奕霸氣猶然的樣子,已是許久不見。她站在台邊,督導幾位同學帶領大家重溫當年每日升旗後必做的健康操。全場都站起來跟著做,我很快跟上了,一點不覺生疏,一切場景又回到當年母校南女的操場。猶記當時總是不耐煩的隨意比劃,今日細細體會,覺得這健康操的動作完全可達伸展健身的效用,若日日認真做去,絕對於健身有益,可惜這活動不知自何時起停止了,現在的學妹們都做什麼操來鍛練呢?

校友會莫昭平會長穿著南女校服,和身著雄中制服的鄭校長踩著輕快的腳步連袂進場,隨即又換上閃金上衣在台上跟著年輕學妹跳潮舞,引起熱烈掌聲和尖叫,掀起餐會高潮。也許腰身不再柔軟,也許動作不盡到位,但那又何妨,可貴的是一顆年輕的心、一份不減的活力、和願意回到過去的勇氣。

我班同學來了兩桌,大多自台北台中兼程南下。30年未曾謀面,如今乍見,竟不覺生疏,眼前一一浮現當年每個人的面容。時光的確在每個人臉上身上留下一些痕跡,於我是衰老,於她們則是成熟,是的,今日的她們,芳華正茂,言談舉止已非當年青澀稚嫩,雖然,文靜的依然文靜,調皮的仍舊調皮,看來真是唯有本性最難移。

師生同桌,憶昔話今,知道她們都順利走過迄今的人生每個階段,我感到無比欣慰;感受到她們對我殷殷的關懷照顧,更是滿心溫暖,深覺自己此生選擇了一個最好的職業。今日的我們,是師生,更像朋友,亦師亦友,多麼美好!

不斷有教過的學生前來與我寒喧,名字是叫不出來了,但那些臉龐都還依稀記得。南女服務27年,後面15年兼任行政工作,最懷念還是講課帶班的時期,總覺與學生格外親近。我親愛的學生們,我慶幸與妳們一起走過彼此生命中的一段旅程,也感恩上天給我們這一段師生之緣。

捧著校友會準備、由同學送給每位老師的桔梗花走出會場,大家依依不捨互道再見,重聚之日在下一個十年。同學們,好自珍重,下一個十年我們還要再聚!

後記:感謝校友會!「逢十重聚」確是一個有創意有意義的活動,藉聯繫
          校友情誼,更凝聚校友對母校的向心力。此番重聚規劃周延,溫馨
          感人,期盼年年有今日。